游客发表
“我决定明晚约妈妈出去吃饭,再给她送一束花。障儿之路” 5月11日,年坚母亲节前夕,守铺在深圳的新声卢瑾晴给记者发来了微信。
对于卢瑾晴而言,丨广每年的东乡母亲节都是一个值得好好庆祝的日子。在她心里,人②妈妈伍雪玲有着双重身份,伍妈妈除了是名乡生养她的母亲外,还是村听村好教她开口说话的人。
(教我们说话的另一个妈妈:伍雪玲,时长共4分05秒)
卢瑾晴1岁时被确诊为极重度神经性耳聋。年坚“对一个母亲而言,有什么是比看到自己的孩子遭遇不幸更痛苦的呢?”孩子久病,母成医。为了让自己孩子早日开口说话,伍雪玲从不知道什么是听障的“小白”成长为康复训练业内专家,并于2004年在深州市罗湖区成立了晴晴言语康复中心。
从帮助女儿“过上正常人生活”的初心,到让广大听障儿童获“新声”的善心,伍雪玲在二十年如一日的坚守中成为了许多城乡听障儿童的“伍妈妈”。凭着一份同理心,伍雪玲带领团队康复听力障碍等特殊儿童2000余名,其中,广东乡村儿童将近380人,省外乡村儿童将近260人,累计为特殊儿童筹集善款350多万元、各类物资10000余件。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那种痛和一路走来的不易。我想通过努力在孩子们心中播种信念,让希望在听障儿童群体间传递。”伍雪玲说道。
在深圳市特殊需要儿童早期干预中心以及伍雪玲(右一)不间断的康复训练下,女儿卢瑾晴(中间小孩)很快便恢复了言语能力。
初衷
为了女儿一声“妈妈”
“拿到晴晴的确诊书后,我两眼一黑,直接晕倒在了医院。”伍雪玲回想起当年的情景,依然觉得心如刀绞。
那时的伍雪玲,无助、绝望,既忧虑孩子的未来,又埋怨老天的不公。“老是想为什么我的孩子听不到,为什么她是聋哑人,几个月都是以泪洗面。”
伍雪玲认为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脑子里已经把晴晴的一生都想完了。听不到又不会说,以后她该怎么生活,怎么在社会上生存?”当意识到每晚自己给女儿唱的摇篮曲,女儿根本听不到,22岁的伍雪玲情绪“决堤”。
每想到这里,伍雪玲便“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在无声的世界里过一辈子,不甘心晴晴就此封闭在一个小世界中,丧失与外界交流的权利、丧失对世界的感知与探索。于是,伍雪玲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难,都要让女儿开口说话,走进“有声世界”。
为了女儿的未来,伍雪玲开始积极寻找治疗女儿听力问题的方法。彼时,网络资讯还不够发达,伍雪玲便背着女儿一家一家医院咨询,四处求医。“整个广东的大医院基本上都跑遍了。”在一位医生的介绍下,伍雪玲了解到人工耳蜗可以帮助女儿恢复听力,言语康复训练能让女儿开口说话。
在晴晴不到两岁的时候,伍雪玲带着女儿来到深圳市特殊需要儿童早期干预中心,一起学习言语康复。“晴晴上课,我也上课。我正好碰上早干中心开设的第一期‘家长学校’,学了不少言语康复方面的专业知识。”期间,在深圳市残疾人联合会和香港港安医院慈善基金儿童听觉基金的帮助下,晴晴接受了人工耳蜗植入手术。“开机的时候,晴晴哇的一下就哭了,当时我看着她哭,我也哭了。我知道她能听到声音了。”
但植入人工耳蜗只是第一步。从能听到会说,中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在早干中心上完课之后,我在家里也会再教她,给她做康复训练。”从音到字,从字到词,从词到句子,晴晴取得的每一个突破,都令伍雪晴欣慰不已。“她的第一声‘妈妈’就是在家里喊的,我当时兴奋得大叫!”
植入人工耳蜗后,晴晴在一年时间内,已经能和正常孩子一样进行沟通交流。晴晴的成功康复,让一起做康复治疗的孩子家长们看到了希望。“当时有个小孩的妈妈就找到我,让我用教晴晴的方式教她的孩子。放了一千块钱在桌上,就走了。”伍雪玲会回忆道。
孩子们上学放学时,伍雪玲会帮着带教老师接送。
就这样,伍雪玲家逐渐变成了家庭式托育园,80多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堆满了教具和绘本。随着时间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母亲带着小孩找上门,他们有从省外城市慕名而来,有从山区乡村连夜赶来,都有着同一个的目标——让伍雪玲教自己的孩子“开口说话”。
坚守
为了孩子“说话权利”
母亲,是世界上最能共情的一群人。特别涉及到孩子,每一个母亲的心都会变得格外柔软和敏感。伍雪玲更是如此,她深切地理解那些同样身处困境的家长们的心情,他们的焦虑、无助和期待,她都感同身受。
随着来找伍雪玲的家长越来越多,伍雪玲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看着那些家长的眼睛,再看到那些小孩,比晴晴都大了,却还没能开口说话,我怎么都没办法狠得下心拒绝。”于是,她决定将这份事业做得更大、更专业。2004年,伍雪玲在成立晴晴言语康复中心,为更多的听障儿童提供专业的康复训练。
伍雪玲的康复训练中心是非盈利性的,仅收取孩子的生活费、教学材料费、分摊的房租和聘请教师的费用。“人工耳蜗很贵,便宜的都要二十几万,这对很多家庭,尤其是农村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为了能让更多听障孩子能听、会说,伍雪玲开始向外界寻求帮助,主动联系各类公益组织、慈善基金会,为孩子们筹集善款和物资。
“我先从身边人入手,叫我的朋友们每人‘认领’一个家庭比较困难的孩子,负责他们每个月的康复费。”同时,伍雪玲也积极倡导社会各界关注听障儿童群体。
早期的康复训练中心因缺少专业老师,往往是伍雪玲一人上多堂课。
但善意有时换来的并非也是善意。“一路上也有家长和爱心人士质疑。”曾经伍雪玲也想过放弃,“一些爱心人士会怀疑我是在作秀,也会觉得既然他捐了钱,我就应该要‘捧’着他;有些家长会认为既然我是做公益,就不应该再收钱。”讲起过往,伍雪玲多半时间是笑眯眯的,“肯定会委屈,但是委屈过后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在采访期间,伍雪玲会时不时松动自己的腿和肩膀。她有些抱歉地冲记者笑笑。因为长年累月的超负荷工作,伍雪玲患上严重的肩周炎和颈椎病,一度进了医院疗养。卢瑾晴看着妈妈因工作落下的病根,既心疼又无奈。“她太拼了,有时候我看着都害怕。”
伍雪玲用自己的行动,感染和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她的团队也逐渐壮大起来,吸引了越来越多有志于从事特殊儿童康复事业的人才,他们还经常到省内外农村地区开展公益活动,呼吁更多人重视农村听障儿童群体。
尽管困难重重,伍雪玲却始终没有放弃,她坚信“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有说话的权利,每一个家庭都不应该因为孩子的听力障碍而陷入绝望。”
“妈妈”
为了打破“无声世界”
“妈妈帮我刷牙,妈妈给我画画,伍妈妈教我学说话。”在一堂正音课上,4岁的嘟嘟正在学用妈妈造句。一句“伍妈妈教我学说话”让伍雪玲乐开了花。伍雪玲笑着说:“很多孩子的第一句‘妈妈’,就是在我们这里学会的。他们也都会叫我‘伍妈妈’。”
事实上,只要没有其他的工作安排,每天早上伍雪玲都会赶在8点半左右到达罗湖区晴晴言语康复服务中心,去接孩子们入园。“真的就像妈妈一样。”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这样评价伍雪玲。
在康复中心的每个孩子都有一个专属档案盒,里面记载着孩子们从入园到出园的所有变化。“我们专门租了间屋子存放这些材料。”在伍雪玲的办公室里,现在还保留着不少笔记本,这上面记载着每个她曾经帮助康复过孩子的“康复日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孩子们有哪些进步,哪些方面有待提高,哪个孩子在发哪个音的时候有困难,她都一一登记下来。
现在,这样的“康复日记”,伍雪玲依旧坚持记录着。20余年里,伍雪玲凭着“让听障儿童像我女儿一样开口说话”的信念,带着2000多个听障儿童走出了“无声世界”,其中有540名来自农村地区的听障儿童得到了精准帮扶。
康复中心的一面墙上贴满了写着爱心人士名字的感恩树。
在伍雪玲的带领下,康复中心的氛围温馨而充满活力。康复中心的装修风格整体偏粉,粉色的前台、粉色的墙壁、身穿粉色工作服的教职员工……就连空气都好像被渲染成淡淡的粉色调。“因为不想做得死气沉沉的。要让家长和孩子觉得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
除了日常的教学工作,伍雪玲还积极参与各种公益活动,为更多的听障儿童争取权益和资源。她经常奔波于各个医院、学校和社会机构之间,为孩子们争取更好的康复条件和教育机会。
如今,晴晴言语康复中心已经走过了二十个年头。这些年来,伍雪玲带领团队为听障等特殊儿童提供了专业的听力、言语康复训练。此外,她还注重培养孩子们的社交能力和自信心,鼓励孩子们多与人交流,多参与集体活动,让他们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逐渐克服障碍,融入社会。
晴晴言语康复中心的老师们带孩子上课
晴晴言语康复中心的成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越来越多的媒体前来报道伍雪玲的事迹,她也多次受邀参加各种公益活动和论坛,分享经验和感悟。今年,伍雪玲还获评2024年第一季度“中国好人”,她用自己的故事和经历,激励和鼓舞着更多的人投身于特殊儿童康复事业。
然而,对于伍雪玲而言,她最看重的并不是这些荣誉和成就,而是那些孩子们的笑容和进步。“每当看到那些曾经封闭、沉默的孩子们,如今能够开口说话、自信地与人交流,我就觉得这一切值得。” 伍雪玲,“无论这些孩子来自城市,还是乡村,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聆听精彩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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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严亮 周晓凤
【统筹】冼伟锋 郑展能 韩安东 樊静东
【记者】唐瑞谦
【摄影】谭家富
【视频】彭华
【配音】任峻男
【设计】梁罗娜
【跟题编辑】陈静
【来源】南方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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